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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刚”求变
清远◎白湾省级自然保护区
清新白湾与英德岩背、阳山东山、乐昌沙坪，因为都是典型的石灰岩地貌，人称广东“四大金刚”。
但在白湾保护区主任朱明看来，名为金刚，却“五行”皆缺：山上没有值钱的矿藏，所以缺“金”；保护区的树大都只有二三十年的树龄，尚未成林，所以缺“木”；山上都是石灰岩，地表蓄不住水，所以缺“水”；山里没人住不见烟火，所以缺“火”；这里土层稀薄贫瘠，所以缺“土”。
今年9月，白湾自然保护区已升格为省级自然保护区。“金刚”迎来“变形”之时。
“金刚”前传 石头山凿地蓄水
白湾最不缺的就是石头。这里是广东省内最具有代表性的石灰岩地区之一。
车行在山腰间，不断回旋。峰林的密度是北部、中部、东部较高，西部较低，石峰之间密布着一个个深达300-500米、直径约200-300米的封闭小洼地，形如“漏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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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头便是英西峰林走廊，上千座石灰岩山峰形态各异地呈线形排列，石峰近如毫发却互不相连，全体向东倾斜，如列队冲锋的士兵，绵延二十多公里。
白湾地表水资源匮乏、土地贫瘠，生产生活条件恶劣，是广东最穷的地方之一，当地人年均收入不到300元。
进入保护区，在遗弃的村寨里，山脚下、半山腰都发现有用石头、水泥搭建的蓄水池，全都干涸。当地村民介绍，雨大的时候，雨水不会立即渗透进石灰岩岩石层，蓄水池的作用就是天降大雨的时候蓄住雨水，供人畜饮用。
白湾水溶石成洞
其实，清新县历来是广东省四大暴雨区之一，年均降雨量高居全省第七位。而在这座古城最北端的白湾自然保护区，最缺的资源也是水。
白湾自然保护区综合科考的牵头人、广州大学黄金玲教授给我们释疑，原来，保护区内唯一的地表河流———白湾水流经的都是石灰岩地貌，降水顺漏斗、落水洞、裂缝渗入地下河，加之土层浅薄，蓄水保水能力差。
白湾地表的流水很少，但地下河的水却很丰腴。
位于保护区南部边缘地界的神圣岩尚未开发，探身向洞口望去，几条石钟乳倒悬于离地七八米高处，一条三四米宽的地下河不断向外流淌。洞口处，筑了半边浅浅的水泥拦河坝，一条人工导水渠从这里将水引向几百米外村口的养殖公司，那里人工饲养至少有几万尾的中华鲟。
专家分析，石灰岩容易溶解于水，见水就变成了碳酸盐类，地表有水的话，都会滤到溶洞中，随地下河流走，时间久了就形成地上峰林地下溶洞的特殊地貌。再久点，溶洞中还会形成石柱、石钟乳等自然景观。
“金刚”变形 迁村民封山育苗
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，政府在石灰岩山区实施生态移民政策。20多年来，保护区内居民持续减少，人口密度降低。据统计，经过近10年来大规模移民，区内现只剩243户，实际常住人口约873人，且大多是年老长者。
人迁走了，人为破坏就少了。
汽车在保护区内缓缓而行。窗外，路边往上10多米，尽是一片青灰色的石灰岩石碎石坡，保护区人员指着这乱石堆中两棵乔木说，这就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———任豆。这是我国特有种，又名砍头树，石灰岩专性植物。
在白湾保护区，一棵棵碗口粗的任豆拔立于巨石堆中，裸露的树根跟岩石交错，树干明显营养不良。而在芹菜村附近的半山腰中，四五株野生任豆枝繁叶茂，10多米高的树干笔直，树冠撑开，枝条四散，似一把大伞。植物地理学家张金泉解释说，这是由于保护区内主要是石灰岩土，土层深浅不一且不连续所致。
“由于生境的破碎化现象严重，任豆的总面积并不大”，科考队专家建议，保护区应对野生任豆进行重点保护，并人工栽培扩大其分布范围。
种任豆石中成林
事实上，保护以任豆为代表的石灰岩植被，正是设立白湾保护区的重要目的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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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注意到，保护区里包含任豆、香樟在内的多种树木，一般只有二三十年树龄。朱明解释说，这都是贫穷惹的祸。村民买不起其他燃料，只好伐木为薪。“现在这里基本没有森林。”
改革开放以来，经过多年来的封山育林、人口外迁，保护区内山头的绿色也越来越多。2007年，广州大学专家教授进驻白湾，进行了一系列的科考和野外调查工作。
在著名的植物地理学家张金泉的眼中，常绿与落叶阔叶混交林作为白湾保护区典型的森林植被，现在已破坏殆尽。石灰岩地区岩石裸露，土壤瘠薄，保水能力差，这里要造林，恢复森林系统，任豆这种石灰岩专性植物，义不容辞应成为“先锋树种”。
可喜的是，经过近年的努力，保护区管理机构在任豆育苗技术和栽培等方面取得了初步成功，几万株人工繁育的任豆已经作为行道树，在保护区内虬劲成长。
保护区主任朱明说，接下来将继续封山育林，“希望20年后，一片漂亮的石灰岩森林在这里重新站起来。”
保护区档案
◎基本资料：位于清远市清新县北部石潭镇境内，总面积7219公顷，建于2000年。主要保护对象为典型的石灰岩山地生态系统和石灰岩森林植被。
◎保护物种：保护区内有野生维管植物808种，是野生任豆群落的重要保护地。
◎观光指南：从广州经高速向北，到达清远市后，从江南北路转107国道继续向北，进入清连一级公路向西北即可抵达。
◎访客中心电话：0763-5811519，详情查阅www.gdnr.org.cn.
采写：本报记者 饶智 摄影：本报记者 梁炜培（除署名外）